“大姐,咱们也赶着毛驴车去卖糖咋样?这糖可比糖葫芦上的糖多多了,咱们也卖一文钱,肯定比糖葫芦好卖。”宝日舍不得嚼着吃,只在嘴里含着糖,边品味美食边跟大姐进言,那谄媚的模样,活脱脱一个小奸商。

    “马上就种地了,咱们哪有功夫出去卖糖。再说了,就这几块糖,还不够咱自家吃呢。”听了弟弟的提议,宝月心思有点活泛,但仍旧觉得现在不是卖糖的好时机。

    “大姐,咱们一天就回来了,不耽误干活,咱家还有三十多块糖呢,要是都卖了,那可是三十文钱啊,都够买两斤猪肉了。”宝日见大姐不为所动,继续诱惑道。

    “那咱们让爹拉着咱们去镇上赶集吧,集上大家都舍得花钱。要是卖不出去,咱们就当赶集了,也算没白跑一趟。”听弟弟这么一说,宝月终于下定决心。

    宝月打算好了,要是这糖好卖的话,就用挣来的钱买点糯米,继续做糖,也算家里的一个进项了。

    做糖剩下的粮食里多多少少会残留一些糖水,这东西人吃着不好吃,但是喂猪却是顶好的。

    家里的老母猪去年杀吃肉了。今年留种的小母猪快到配种的时候了,这小母猪要是吃得好了,配种的成功率也能高点。

    “大姐,那要是卖了钱,咱们买点肉吃呗!”宝星听完大哥大姐的话,馋了半天,鼓足勇气建议道。

    宝月看着妹妹那可怜兮兮的小谗样,拒绝的话,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家里去年虽然把狼母猪杀了,但是也就留了点猪板油和猪下水,剩下的全都让张屠户拉走了。

    猪血让王有银分给兄弟了,猪下水分给王家爷奶不少。宝月家里过年都是用油滋啦包的饺子,家里人真的好久没有吃过肉了。

    倒不是王家爹娘抠搜,实在是卖给屠户家的猪,不是你想留多少就留多少的。

    一个猪也就一百多斤,放了猪血,掏了下水,就剩一百斤左右了,家里要是再多留几斤,那屠户就不赚钱了,白帮人使劲了。

    王有银是个实在人,干不出那样的事。也正是因为王有银的性格,一到杀猪的时候,张屠户都优先来王有银家,因为杀猪杀得舒心,买猪也买得放心。

    要是家里想多留点肉吃,那就得雇屠户来杀猪,给屠户几斤肉做答谢,剩下的肉卖给村里人。

    把肉卖给村里人就比较麻烦了,村里人总想着占点便宜,谁都想要好肉,明明买二斤,非要让秤高高的,好占那半两一两的便宜。

    有拿粮食换猪肉的,不地道的人家还要在粮食里掺沙粒和旧粮。拿钱卖猪肉的吧,还要求抹零、赊账。

    第一年养猪,王家爹娘都抹不开脸,赊了不少账,要钱要得相当费劲了,要不是王家奶奶厉害,挨家挨户去要钱,这账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收上来呢。

    虽然有厉害的老娘帮忙要账,但是王有银家大前年卖的猪肉,到今年还有两家账没收上来呢。

    养猪的第二年,王家爹娘学奸了,联系好沾上的张屠户,直接整个猪卖了,省了不少心。

    养猪的第三年,也就是去年,年头不好,家里养死了两头猪,只能把老母猪卖了,回回本。

    “要是都卖了,咱就买半斤肉吃,要是卖得少,那咱就不买肉吃。”宝日见大姐迟迟不放话,怕到嘴的肉没了,就小心翼翼地建议道。

    “行吧!”宝月听了弟弟的建议,点头应允了。

    宝日和宝星得了肯定的答复,乐得牙床子都露出来了,看来两孩子真是馋肉馋了好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