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形容郑玉晟此时的心情，硬要说的话，大概就是整日梦到自己考第一的差生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真的考了第一名的那种恍惚、喜悦。
他木愣地停住脚步，一脸恍惚地钻进被子，等到身边人温热的气息慢慢飘过来，这才有了实感。
小心翼翼抓着手，郑玉晟试探着问道：“我能亲你吗？”
“只要你不……”
秋嘉年话还没说完，原先呆了的人眼神就陡然一利，暗沉沉的眸光锁定眼前的猎物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
这个吻很深，秋嘉年感觉对方的舌几乎要伸进他的嗓子眼里去，他不像在亲吻，倒像在吃人。
这让他有一种被食肉动物盯上的恐怖感。
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秋嘉年暗自勾了勾唇，悬挂在空中的心脏终于落到了实处。
他不需要那些小心翼翼的关心和怜悯，他要最汹涌澎湃的爱意。那些生怕触碰到他伤处的小心翼翼给不了他安全感，那些对待脆弱瓷器一般的差别对待也无法让他安定，只有这种令人胆颤的占有欲，才能让他切切实实落在踏实的地面。
秋嘉年感到了郑玉晟的急切。伸在他嘴里的舌头刮过口腔内的每一处皮肉，然后咬着他的舌尖不放，上唇被吃进嘴里，就连暴露在外的下唇也不被放过，滑出来后又被重新叼回去。
可能是顾忌着他的伤口，这人的手倒是规矩的不得了，明明已经掐住了他的腰，好几次就要捏着往那边带，到半途又硬生生停下，换来好几下温柔的抚慰。
他头一回没有克制，而是顺和着对方，郑玉晟咬着他的舌尖吸，他就把自己往那边更靠近一点，舌头再往里面伸一点，正大光明地舔过他的上颚，在他舌面上悄悄一勾。
他在点火，而这火如他所愿，升得更旺了。
他们靠的足够近，近到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到对方身体的变化。
郑玉晟的东西直挺挺戳在他的小腹，两人动作间挤压时倏尔跳动几下，彰显自己的存在感。
这个男人的表现让他安心。
秋嘉年也曾经幻想过甜蜜的恋爱，那是在他还在读童话故事的年纪。后来意识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，他就刻意和其他人拉开了距离，这时候吃喝都是问题，喜欢这类不会有结果的念头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等到大学毕业，他的生活终于有了些许起色，却被简宏达的一纸合约拍回了起点，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。
郑玉晟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生命线，能带个自己足够的安全感，也足矣和简宏达抗衡。
秋嘉年在赌，赌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回早已偏离的航道，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差。
他断断续续地想了很多，嘴间的吻从一开始的激烈逐渐变得温顺，唇肉被慢慢地咬，舌尖也被轻轻地舔弄，口腔内的每一处都被打上了郑玉晟的标记，鼻尖萦绕着浅淡的乌木气息。
紧绷一天的神经在温和的吻下慢慢放松，迟来的疲惫感潮水般上涨，秋嘉年眼睛睁开又阖上，扯着衣服的手也掉了下去。
“睡吧。”
房间的灯灭了，不知张了多久的唇瓣合上，他很快就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