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悟净扛着行李走在路上，当路过一条河的时候，他扭头瞥了一眼自己在河中的倒影。当看到自己眼角的青肿后，冷哼一声，然后继续往前走。
他身后，是一个硕大的猪头，听到他的声音，也只是抬了抬头。两个蒲扇一样大的耳朵耷拉在那里，垂头丧气。
他们的身后，孙悟空嘴里嚼着一根稻草，一根棍子横在肩膀上从脖子后面穿过，两只手搭在上方。他听到沙悟净的哼声，扭过头，却看到清澈的水面倒映着一张青肿的的脸庞。他呲呲牙，水里的面孔也朝他呲牙咧嘴。这让他分外不爽，几次想转身将棍子砸在那个道士身上。但想了想，还是忍住了。
打不过，只能忍。
陈玄奘骑在白龙马上，看着像是被打击到的三个弟子，终究有些于心不忍。
他转身，看着坐在无人推动却不住向前行走的独轮车上的莫问，几次张口，也是忍住了。他有些庆幸，自己遇见了这位熟人，好歹让三位弟子“一心”跟着自己西行。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忍，连不可一世的孙悟空都被打击成这个样子了，可想而知这三位弟子遭受的打击有多大。
他倒是想安慰几句。
但这一路上，自己安慰的话似乎起到的总是反作用。
“悟空，你不必灰心丧气，莫道长其实以前是让着你们的。你看，你们现在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一个，差距在这里，不是你们实力不如人。”
这是他对孙悟空说的话。
那时候他清楚的记得，当初孙悟空看他的眼神，有一种想要揍死自己的冲动。
若不是莫道长在旁边，怕自己是要挨一顿揍的吧。
想到这里，陈玄奘就息了劝他们三个的心思。
毕竟，他已经看到沙和尚的手又紧握成拳头状了。
于是他保持沉默，一共坚持超过了三刻钟。
半个时辰后，陈玄奘终于扭过头，看着莫问：“道长，你这独轮车是鬼在驱动吗？光天化日，你让一个鬼盯着大太阳推着你向前走？”
莫问一怔。
他扭头看了看独轮车车灵幻化出的身体，已经那怨念的神情。忍不住摇了摇头：“玄奘老弟，你要知道，这妖怪在山庄里吃人无数，如今我正在磨炼她的魂魄。若不是你说一万八千里路刚好抵过她犯下的三成罪孽，我能让她变成独轮车的车灵？所以啊，我不明白你不忍什么？”
说到这里，车灵看向陈玄奘的眼神则更加怨念了。
“靠！”孙悟空恨恨地咒骂一句。
他忍不住掏掏耳朵，仿佛自己耳朵里耳屎很多一般。
当然，能把这俩个“苍蝇”从自己脑海里掏出来就更好了。
打又打不过，说又说不过，真憋闷。
陈玄奘听到孙悟空的咒骂，转过身看向孙悟空，叹了口气，接着开始絮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