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那柄嵌在我肩膀上的长刀，刀锋在我的骨头上刮得咯咯作响。
我忍着几乎让自己晕厥的痛苦大声吼道：“胖子！”。
胖子在我的呼喊之前就开始行动了，他口中大声嚷嚷着给自己助威，用接近两百斤的身躯撞向背朝着他的首领。
啪叽。胖子踩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，他向前滑倒，硕大的光头恰好撞在首领腰间的伤口处。
首领吃痛，手中的长刀迟缓了一刻，被惊醒过来的张朝阳堪堪躲过。
首领回身冲着胖子光溜溜的脑袋一脚踩去，我顾不得继续纠缠肩膀上的那柄长刀，扑倒在胖子身上用脊背挡住了那一脚。
轰！我眼前一黑，视线变得模糊起来。口中鲜血喷涌而出，身上再无半点力气，软绵绵地趴在胖子身上动弹不得。
张朝阳接着这个机会，抽出腰间的短刀刺穿了首领的小臂，然后撞向重心未稳的首领，将他从我和胖子身边推了出去。
我努力地抬头看去，首领正靠在墙壁大口喘气，他腰部的出血量惊人，只要再坚持几分钟，他就会因为休克倒下。
“张朝阳。”，我用嘶哑的嗓子命令道：“防守住，不要轻举妄动。”。
我不担心他从战场上逃出去，这样的伤势无法用绷带处理，刺枪的枪刃设有倒钩，没有医生和手术刀的情况下，即便强大如他也是死路一条。
可我错误地预估了那个男人的血性，他看着半死不活的我哈哈一笑：“事到如今，我只能先杀了你们，然后再去杀了楼下那个婊子。可惜！可惜了！我居然会被一群臭虫摆了一道！”。
腹腔中传来的绞痛，让我疼得龇牙咧嘴。饥饿感涌上心头，这是身体开始自我愈合的象征。我无力地趴倒在装死的胖子身上，眼前模糊的视线里，首领正摇摇晃晃地走向我们。
张朝阳挡在了我身前，他身体微微前屈，用手中的短刀对准了对方。
首领咧嘴一笑：“张朝阳，你觉得你能够击败现在的我？兔子能够搏杀受伤的狮子？”。
我出口打断了他的话：“张朝阳！不要听他胡扯，他已经是强弩之末！只要防住他的进攻，用不了几分钟，他自己就会死掉。”。
张朝阳的沉默让我揪心，他仿佛仍然没有摆脱心中的阴影。面对着一瘸一拐走向自己的首领，我看见张朝阳的双腿在颤抖着。
“完了！”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：自己和胖子对首领的能力预估有差别，我没有料到在自己用血肉堵住首领的攻势后，张朝阳的下手没有足以剥夺他的行动能力。
只见首领忽然发难，左拳虚晃一招，逼得张朝阳拿起短刀防御，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在张朝阳的胸口。
张朝阳哀嚎一声飞了出去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。
首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，走到我的面前蹲下。
他揪起我的头发，逼得我直视他的双眼。
“看清楚了吗？”，首领由于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上狰狞毕露：“这张脸就是要杀掉你的人。”。
我嘴中微微蠕动着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