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语乐园>修真>风水申村 > 第五十四章
    无论骂也罢,笑也罢,申村人在吃饭期间,总会有出现一些更小的哭声。容易让人听出,都是些碎渣渣娃发出的声音,也叫月溜子娃,当然这些娃不会出门。虽然声音不大,偶尔几声,却能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,一般却不咋评论。听听而已,有时有了想法,最大可能地抬头看一眼响声发出的方位,再看看身边同样感兴趣的人,会一眼神,算完事。

    当然,在申村人集体在街道上聚餐时,除了笑声、骂声和哭声外,也有狗的叫声。这狗的叫声也客观,并不连片的叫。只一声,或是只一句“汪”,或一句“呜”,从没有连续发出两声的。只所以发出这样的声响,也是为了肚子的需要,于是去争去偷去抢,被人发现恨了一下,或随手捡了地上的块料僵石,砸了一下后发生的结果。

    有了狗的声音,也就有了猪的哼声。这猪的吭声相对来说要大些,知道人开始吃饭,也激发了它们想吃的需求心,于是也叫,而且还是那种竭嘶蒂里地叫。声音大不说,还有一种故意,把声音弄得有种可怜巴巴地意思,狠狠地挣扎着叫“嗯嗯嗯”地,希望人们尽快吃完,得想到它们这些畜牲要吃食的事。这申村的猪,正是和那些会叫会哭的娃一样,应了会哭的娃有奶吃,因此吃饭时那猪的叫声格外大。一个比一个声音大,一个比一个会装会弄会叫唤,但人们该咋样还咋样,才没人这个时候理式这些货。

    申村人习以为常。不管这猪咋叫,非得等人吃过了饭,然后再洗了锅碗,将人们认为最脏最没用的汤水,和了最多也就一把麦皮。一但将这些用根木棍搅拌一下,再倒进了猪食槽里后,猪叫声立即没了,随即便是那种饥不择食的“吧哒”声响起。管吃进了多少,也不管到底好吃不好吃,也依了申村的习惯,把那个猪嘴弄个大响声。是不是有科学道理,没人研究过,反正这猪明明吃了些稀汤寡水的东西,非要把那嘴弄得“吧哒吧哒”地响,也许也有一种显摆炫耀的意思富含其中。

    申村人吃饭这档口上,如果仔细观察,会知道在各种声音中,也有猫的咪咪声,还有鸡的咯咯声,同时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那种声音……

    不管咋说,还有一种声音,那是绝对少不了的声音,便是关中道上太多太多巧儿(麻雀)的叫声,叽叽喳喳,喳喳叽叽。早饭这阵子,整个申村被这种声音吵得非常热闹,却没一个人脑子里生出一种烦。虽然,那种叽喳声,给人明显乱哄哄地感觉,但申村人觉得早饭时分,很需要这种声音,这是个习以为常的结果。

    大家早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,也就个把小时左右,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。吃完饭的,想干一点啥事的人,都提了空碗回家去了。那些碎怂们,没事的开始把空碗丢在一边,聚集几个开始耍。不想耍的,把空碗顶在头顶上,用筷头边敲边回家。

    这天早饭过后,碾盘上的那几个老女人,除了两人回家去,余下的人仍坐在那里拉闲话。

    有几个碎喳喳娃娃,开始在碾盘一边的空地上耍。开始时,也没啥可耍的,无非这个摸一下那个的头,找些事一样。那么,那个也得摸一下这个的头,打打闹闹的,无中生有,总想弄出个令自个高兴的事情。肯定有挨骂的时候,都骂些下贱货等情话,对方只是嘻嘻地笑,图个热闹。

    正是这个地方,靠近天狼家门口处。但离天狼家大门口还是有一段距离,是一面空地。朝西四五米的地方,才是天狼家的粪土堆。那粪堆上,也尽是些那种杂乱无章的东西,而且粪堆上丢的啥东西都有。在粪土堆旁边,又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一些粗布中磁碗,正是在空地上耍的几个小怂的。

    黑翻嘴快到了上学年龄,却还没上学。他和其他几个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怂,有大没小的在碾盘旁边耍。只一阵,觉得有失身份似地,才觉得和这几个小碎耍没多大意思。他跳上了碾盘,偏偏非得站在碾盘中心,也不管碾盘上的几个老女人,突然间高声地喊叫了一声“哪个儿子想耍咧,快来耍哟”。

    黑翻嘴的猛然叫声,惊了一下干叫欢的老婆。这婆娘用手拍打了一下黑翻嘴的腿,又指着这怂娃,笑着骂道:“你妈的个眼眼客,跟个鬼一样,猛地胡乱叫啥,驴日的,把我吓了一大跳。猛不丁的,真是个碎驴日的东西,叫得人心突突突地直跳。”

    黑翻嘴见干叫欢的婆娘骂他,起先并没理她。见有几个一般大的娃从各自家里出来时,他这朝那老婆笑了笑,然后做了个鬼脸,不再吭声,准备跳下碾盘。

    黑翻嘴见有了小伙伴,跳下了碾盘旁边空地上。刚刚在碾盘处耍的那群碎喳喳娃娃,立即围了上来。但他们几个大一点了娃,根本不理那几个碎怂,几人很自觉地相互望了一眼,便立即猜了几拳,也有两人迅速间,对齐对正跳起来,用脚拼成不同的方案定输赢。

    实际上,这些娃别看小,用手猜拳,无非就是先用手心手背分组,再用石头剪刀布地比划了几下,定出个先后顺序。用脚比划的,也是构成类似石头剪刀布的形式,效果一样。然后,这些碎怂便在空地上口头约定,定规矩,开始打四片(用纸折成的四方形,有正面和背面之分)。

    打四片的方法比较简单。玩的小怂们,各向地上扔出自己手中认为最不喜欢的四片,由猜拳时定出的第一名开始,用自己最为得意的四片(这种四片也很特色,要么是用最为优质的纸张折成,要么是向这种折成的四片内塞些照相废底片类的东西),再用这个四片去搧动地上那些自认为最能搧动的四片。

    这种耍法,就是将地上本是正面朝上的,或反面朝上的,搧动后在风的作用下,将其变成相反的面。既本是反面朝上,或正面朝上,经搧动后变成正面朝上,或反面朝上,即为赢。再继续搧动,直到没有改变方向的,算输,再由下一名搧动。

    正当这几个碎怂玩得起劲时,狗蛋和黑家的几个大一点的娃娃,也跑了过来。起先这几个娃站在一边只是看,最多就是参谋几句,提个醒。可是,后来越看越觉得这些小怂耍起来没啥劲似地,心里就蠢蠢欲动的样子,要替这个搧一下,又要替那个搧一下。但这几个小怂就是不让,因此狗蛋几个也拿出了一些四片,非要参与耍。

    但黑翻嘴不愿意和狗蛋耍,他说大娃跟大娃耍,碎娃跟碎娃耍,就是不让狗蛋参与。还不断用屁股把狗蛋顶住,就是不想让狗蛋近前来。别看这狗日的人小,但那种样子显得很执拗,根本不看这几个大一点的娃,沟子一顶一顶的,根本把这几个娃往眼里不放,该咋弄还得咋弄。

    弄得狗蛋没办法,只笑了笑,并没那么执意。他拉了一把黑五的孙子狗剩,两人叨咕了几句,简单地商量了一下,然后朝向个大一点娃娃嚷了几句。这几个大一点的娃娃,也觉得和这些小怂在一起耍,并没多大意思,纷纷表示同意,他们开始耍砸杏窝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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