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随着电话切断的机械音,我木然扯掉耳朵上的耳罩,心脏似乎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我按着心脏,感觉里面好像缺了一块,才会令人如此难受。

    手机放在小指边,轻轻一碰便能触及,我看着屏幕逐渐暗淡,再也没有亮起来。

    他没给我发消息。

    我心底莫名烦躁,拿起了手机打开音乐,平日里喜爱的电子音乐却在耳边极为聒噪,我不耐烦地切了歌。

    “总想要透过你眼睛,去找寻最原始的野性,没想到最后却闯进一整座森林的宁静。”(引用歌曲:《溯》)

    切换的电子乐带着舒缓又梦幻的回声,女歌手的声音带着独特的烟嗓,让人听着心底逐渐敞亮。

    合着逐渐激昂的电音,我木然抬起食指,双击点亮屏幕。

    手机瞬间面部识别,同时打开了最后的页面,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歌词。

    这是方天楚喜爱的音乐风格。

    在高中时我就知道。

    只有我们两人练舞时,他会用音响播放这些治愈又积极的电子音乐,尤其爱听AnWalter的作品。

    那日我在和他打好约定后,除基础的toprock或footwork以外,开始接触方天楚拿来挑衅我的freeze定格:飞机撑。

    按着示范的办法,我将左手小臂撑在瑜伽垫上,手肘顶着紧绷的腹部,右手用来支撑平衡。

    一切准备就绪后,向前前倾身子,将重量一点点压在左手手臂上,象征性抬起一只脚,另一只脚依旧负担着身体一半的重量。

    freeze到底是个门槛,当身体压在上面之时,手腕似是炸裂般疼痛起来,紧接着就连胳膊都像是被强力扭曲。

    再听“砰”地一声,手肘从腹部滑了出去,我毫无防备地摔在了瑜伽垫上。

    即使瑜伽垫是软的,却依旧被震的连连咳嗽。

    我跪着爬起来,仅仅这一次,左手手腕就像是被强力压弯过去般,疼得久久回不过神来,僵硬得像是木偶。

    即使有心,但身体素质让我连第二次尝试的可能性都没有。

    我蹲在瑜伽垫上,想到方天楚的断言,不甘心轻易被人否定。

    我被否定了太多年。

    我来了狠劲,除了课业外就跑去舞房,舞蹈老师干脆留了把舞房钥匙给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