获得人们的喜爱是轻而易举的。

    应该是如此,可世事无绝对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没准就是那个例外。

    为什么这么说,因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,在第一次碰面遇见时,令我注意到的少年的,并不是容貌,而是他脸上和手上过于显眼无法忽视的绷带。

    现在那些绷带依旧还在。我没法确定是否有增减。

    毕竟上一次只是刚来横滨的那天,在路上匆匆走过的情况下,多打量的几眼。我并没有所谓的超忆症,能够把不仔细打量的细节印刻在脑海中。

    是不小心出的意外吗?还是校园暴力?家庭暴力?

    哦,上帝!是哪个狠心的人会对这么一张精雕细琢的脸下重手啊!

    我的内心夸张又随意的开始唱作俱佳地表演,发散性思维越来越远,掺杂上我观看过的,影视和动漫,用妄想打发消磨时间。

    即便很好奇他受伤的原因——校园暴力或者家庭暴力是重点揣测内容,我甚至还考虑要不要试着施予援手,当然实际毫无动作,依旧坐在原地默默地卑劣地观赏他的美貌。

    对方毕竟是只见到过两次的陌生人,可能路上有见过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次的陌生人,但因为都是路人所以我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印象。能够记住他只是因为容貌和绷带这两样过于出众的存在。

    我并没有天生多管闲事的热心肠,或者开朗外向随时随地能和陌生人交谈的乐天性格,能够像心中妄想那样,做出种种正义之举。

    虽然我已经两世为人了。

    胡思乱想着,少年突然抬眼朝我这里看来,我看到他那双鸢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反射成琥珀般的光泽。

    是察觉到我的注视了吗?还是巧合呢?

    我紧张地维持现状,和他对视几秒。少年似乎不打算转移视线,而我抵不住这个压力,终究还是有点心虚地,缓慢地,移动了视线——装作自己没有偷看只是随意地注视着対街。

    “……?!”

    作为大学生,竟然被一个中学生的视线给打败了。

    我可真是个失败的成年人。

    接到母亲打来已经到家并且让我顺路带酱油的电话,我松了一口气,也不敢再光明正大地偷看那位少年,非常干脆地捧着没喝完的冰咖啡动身——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于是,再次见到他是隔了很久的夏日祭。

    彼时我已经在横滨待了将近一个月,但还没有习惯这个动不动就发生枪击爆炸的危险城市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大学暑假,不是父母再次调职缘故定居这里,撇去这个城市的危险度,横滨这里并没有我认识的朋友或者同学,我是肯定不会来的。

    我的高中生涯和现任大学都在东京,暑假的同学要么在留在东京打工,要么也回老家或者家住东京。很不巧,我没有认识老家住在横滨的朋友,也没有一个可以跑来横滨陪我度过夏日祭的男朋友。而我的那位亲哥也没有兄妹情,整天不见踪影,更没有要陪我去夏日祭玩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