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皇亲国戚，向来不与商户通婚，眼下姜子钰这般说，显然是在打趣她，逗她完儿。
季渊平静道：“世子爷莫要说笑了。”
她说完后，便见姜子钰收回目光，懒懒地靠在床柱上，不去看她。
“季姑娘倒挺识趣。”
季渊淡淡笑着，“那是自然，人贵有自知之明，季渊一个小小商户之女，怎敢高攀皇亲国戚。”
姜子钰眉峰微拢。
季渊察觉他不爱听这些话，于是转换了话锋，问道：“世子爷可觉得好些了？额头还烫不烫？”
姜子钰伸手在额头上摸着，有些烦躁躁地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“时候不早了，那世子爷快些休息吧。”
季渊说完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，眼睛直直的看着姜子钰。
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
“等世子睡下，我自然会走。”
姜子钰抿唇，一骨碌躺下，背对着她。
眼下天就快要亮了，季渊自然睡不着，也不能去睡了。听到姜子钰平稳的呼吸声后，她方才起身，走出去轻轻掩上了门。
但愿他快些好起来，否则若出了什么事，上面一定会怪罪到她们季坊头上来。
天蒙蒙亮，季渊熬好了药，便端进姜子钰的房间。
他还没有醒。
季渊欲要把他叫醒，却发现他像是陷在了梦魇里。
他紧闭着眼睛，蜷缩成一团，嘴中似在说着什么。
季渊搁下药碗，俯身去听。
听到他说，“娘，我害怕，堂兄他们……”
姜子钰身子也颤抖起来，仿佛受了多大的惊吓。
“姜子钰，”季渊轻声喊他，抬手搁在他头上，没有发烫，这下放下心来，欲要收回手时，姜子钰忽然抬手，牢牢抓住了她的手。
“不要走，我怕，你别离开我。”